西康雅属的袍哥给地方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有人了解吗?

所谓"西康雅属",是指以西康雅安县一带地区;不包括宁属(西昌地区)、康属(康巴地区)。在这里,有必要提及雅安,增加读者朋友对这个城市的概念,以利话题的展开

所谓"西康雅属",是指以西康雅安县一带地区;不包括宁属(西昌地区)、康属(康巴地区)。在这里,有必要提及雅安,增加读者朋友对这个城市的概念,以利话题的展开。

距离现在并不遥远的过去,雅安这座城市因为地理位置优越而辉煌一时,它的丰富历史遗产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镇守雅安城区大门的汉代高颐阙和另一个关键词:茶‬马古道。‬

现在逐渐回到正题了一一波涛汹涌的青衣江和陇西河的交汇处,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过渡的这块宝贵河谷地带上,雅安可谓是"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它南可下凉山、西控康藏,北上成都。

南宋中央朝廷曾经专门在雅安市名山县新店镇设立了"官衙"茶马司。灯下阅读千年茶马史页,虽然铺满了辉煌和沧桑、却因曾经是西康省省会城市的地位,在四川所有的地级市中,仍然风韵犹存,不减当年。




(周公山下的雅安市)

影响巨大的川中"二刘之战"使刘文辉败退雅安;一九三三年八月十六日上午,刘湘部下悍将李注东旅隔河在周公山上架起大炮,炮口直指刘文辉败退至此的行营、原雅安道尹公署花园(西大街)。几发炮弹打穿刘文辉行营的鸦片床榻,犯有哮喘病却仍在吸大烟的刘文辉于仓惶中第二天宣布向刘湘投降,自己率一部份队伍撤向汉源,其余人枪全部为刘湘等军阀瓜分。

为了避免刘文辉部的全军覆灭,造成刘湘一家独大的局面,川康边防军副总司令冷寅东在成都向刘湘为刘文辉缓颊(求情)。想到雅、宁、康属地区的苦寒贫穷,刘湘打了让手,同意已向自己下矮桩(认错)的幺爸刘文辉重回雅安,自己的所有队伍全部撤离至名山等地,划雅安、荧经、天全、芦山、宝兴、名山、洪雅等县为刘文辉的防地。副军长向育仁经营宁属地区,唐英经营康属地区。

西康的袍哥势力早在清末就很盛行,在特定的历史事件四川保路运动中,他们也是一腔热血,各地袍哥参加了保路同志军,聚集在雅安、荥经,设卡挖沟阻止川边赵尔丰清军回援成都的战斗。




(雅安袍哥)

当时比较有名的袍哥大爷是雅安的罗子舟、天全的游惠?、张南轩、荥经的陈朗珊、泸定的谭吉之等。

尤其是"浑水袍哥"给雅属地区带来灾难实在是"罄竹难书",因为在那个时代,每一个地主恶霸都是一个罪恶的混合体一 一袍哥、土匪、国民党员。

1921年杨森主持川政时,派出自己的贴心豆瓣四川兵工厂(即造币厂)总办马德洪(号维新,天全人)为川南总司令,同时还委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谢克熙为天全县长。

谢县长为军队筹措军费,在酒席上公开点名要天全县团练局长杨敏三带头出钱,杨是天全县大地主、大袍哥,根本不吃小谢县长这一套,俩人立马公开翻脸。杨局长马上出城调集袍哥土匪队伍围攻天全县,城破后抓住小谢县长,谢克?被绑住拖出县衙时大声惨叫:"杨大爷,我才二十多岁呀,饶命呀"!民国四川省长正式委任的县长,可以被天全县一个袍哥舵把子随便处理,普通老百姓的命运可想而知。




天全县永盛乡十八道水场的袍哥曹茂松,曾经在县衙门任过警备队长,后来下水"嗨皮"参加了袍哥。1927年秋,兄弟伙们进城与当地驻军发生争执,几个兄弟伙跑到连部亮明自己的袍哥身份,哪知道连长是一个"不通嗨"的"空子",当时就打燃火:"老子懂求不起毛多(袍哥)吗肉少!

受到羞辱的袍哥立马回家向曹茂松诉苦,曹大叫一声:"袍哥人家决不拉稀摆带"!在200多袍哥簇拥下,手提马刀进城。趁着夜色杀了楊姓连长和士兵几十人,然后将所有枪支弹药抢劫一空。

就是这个曹茂松1929年率领兄弟伙又与另一个袍哥舵把子杨绍兴的兄弟伙发生打斗,这场严重扰乱社会治安的团伙斗殴,一直延续了几年,俩人先后死于非命,双方各死伤数百人。永盛乡十八道水场是县城郊区富裕地区,由于双方打斗,场上老百姓逼得离乡背井,远走他乡,十八道水场沦为无人区。






(天全袍哥与当地驻军的激烈打斗)

从1934年起到1939年开始,困踞雅属各县的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叫来他的五哥刘文彩到西康组织袍哥,一番招兵买马后,由宜宾大舵把子宛玉庭、义字旗大爷李绍修来雅安,主持成立"叙荣乐雅安总社"。但是,这些袍哥大爷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即"强龙难压地头蛇",雅属各地袍哥根本不买帐,最后无疾而终。

雅属袍哥组织的兴起与当时出现的樱粟花是遥相呼应的。1939年由于二十四军经费不足,管辖范围太大,颇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于是鸦片烟开始泛滥成灾。这就需要大批的武装力量护卫,茶马古道开始杂草丛生,驿站衰败破落。

大批武装力量的增长,撩拨着二十四军各师旅长都嗨起了袍哥。至1941年止,雅安共有九道公口。

如共进社,由二十四军团长刘述尧任社长,有袍哥600人。

九道公口共计一万余人,还不包括有些整团整营加入的袍哥。这些军人袍哥,与地方袍哥互相勾结,使雅安地区樱花遍地,烟馆林立,因烟而兴的各种名目的税收五花八门,老百姓苦不堪言。




结束语

袍哥现象是旧中国历史的产物,其拉帮结派的后果造成各种公口独霸一方,唯我独尊。倒霉的是广大老百姓。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这些旧中国的毒瘤终于一刀割去。




解放前的西康雅属,是一个以烟、枪为中心的炮、匪、兵世界。袍哥、土匪、滥兵,经年在为贩卖枪弹、运售鸦片而奔忙。要想了解解放前的西康雅属袍哥,要从匪、兵说起。

西康雅属袍哥概况

西康袍哥在清朝末年就已经很盛行。辛亥革命时,各地袍哥差不多都投入了保路同志军,齐集雅安、荥经,阻击川边清军回援成都的战斗。

著名的有雅安罗子舟,他以袍哥大爷而成为川南同志会水陆全军督办。天全袍哥大爷游惠廷、张南轩、荥经陈朗珊、泸定谭吉之等,也都是辛亥革命时同志军的“大帅”。

但是,那时的袍哥组织还不是很盛行的。民国初年,雅安有三道仁字旗的公口,一道是宾雅堂,大爷郭金山、古华庆;一个是万同公,大爷陶树成;一个是集贤社,大爷夏鼎三。

天全方面有仁字旗的信义公,大爷是清末的两个把总,一叫游惠廷,一叫张南轩。另外在灵关还有个大爷杨瑞林。

荥经有仁字旗的荥宾合,负责大爷也是一个把总叫陈朗珊。其他泸定大爷谭吉之,芦山大爷郑润生。汉沅、名山也都有袍哥组织。

民国7、8年时,雅安开始成立义字旗的会义同,大爷李辉庭;礼字旗的澄清社,大爷李贵华。民国15、16年富顺景文甫来雅安成立了仁字旗的客籍社。

1934年,二十四军退西康,刘文辉叫他的五哥刘文彩来西康组织袍哥。

除了刘文彩外,还指派军部副官长陈耀伦(号仲光),旅长袁国瑞、杨升武,财政厅长文和笙等四人一起帮助筹备。

诸事齐备后,刘文彩特派人到宜宾邀请仁字旗叙荣乐大舵把子宛玉庭,义字旗大爷李绍修来雅安,主持成立叙荣乐雅安总社,以刘文彩等五个筹备人为总舵把子。

但是叙荣乐只是在雅安成立了总社,没有能够向各县发展,因为陈耀伦是荥经人,他在民国7、8年当连营长时曾驻防雅属各县,与各县袍哥很熟。他认为要成立袍哥,应当自己干。由于他有这种打算,所以叙荣乐到各县就不受欢迎,无法发展。

到了1935年红军长征时,刘文彩同文和笙等都离开了雅安,叙荣乐也就搁下了。

1939年,雅属各县开始普种鸦片。种烟、运烟都需要武カ,于是大批枪弹流入各县,地方武装大大发展,而这些武装又都掌握在袍哥手中。

二十四军为了掌握这些地方武力,各师旅长都讲起袍哥来,袍哥组织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应运而生。1941年起,单是在雅安先后就成立了九道公口:

(一)、进同社

由二十四军长刘述尧任社长,一个退职营长陈碧光任副社长,约有袍哥600人。

(二)忠义社

由二十四军退职团长权光烈任社长,副社长是二十四军特务营副营长李忠孝和西康保安团团长王德全,约有袍哥1500人。

(三)荥宾合

由二十四军副官长陈耀伦任总社长,副总社长四人,是二十四军军部交际主任杨国治,科长沈季和、俸薪樵,雅安县参议会议长高炳鑫,雅安总社有744人,各分社共有468人,总计5427人。

(四)成仁大同社

由二十四军营长安国长任社长,副社长二人,一是军部副官徐绍武,一是荥经倒底坝乡长熊继湘,约有357人。

(五)会仁同

由西康省保安大队长张明清任社长,军部经理处委员彭文渊任副社长,共约200多人。

(六)国光社

二十四军参谋长伍培英作幕后,由其侄子二十四军军部副官伍栋梁任社长,约200多人。

(七)群贤社

二十四军一三七师师长刘元琮作幕后,由其族弟刘元尊(号体忠)任社长,约1200人。

(八)辛已俱乐部

由刘文辉的侍从室主任吴定一任社长,副社长有军部副官处副处长左仲三、毛丽三,退职团长王吉三,约400多人。

(九)会礼同

由雅安地方袍哥舵把子开木器铺的生意人李辉庭任社长,地方袍哥舵把子开碗铺的生意人周玉成任副社长,约200多人。

由上面各个公口的主持人就可看到当时的袍哥与军队的关系了。

至于袍哥的发展就不止是军队,也扩充到反动派的党政团参各界,甚至中小学教师、中医生等。国民党雅安县书记长邓守勋、天全三青团干事长刘茂松,都是荥宾合的三排。

天全县书记长熊大武是荥宾合的大爷、宝兴县长权光烈、芦山县长杨方叔、丹巴县长段崇实、泸定县长陈叔才,都是袍哥。

王达生当了天全县长,感到不是袍哥吃不开,赶忙跑回雅安向陈耀伦叩头,请求栽培;陈提他作个三排,他就感到“恩同再造”。

唐湘帆当荥经县长,带的卫队都是袍哥便衣队,别人称他县长他还不高兴,总希望人家称他唐大爷。

至于二十四军的军队里面,袍哥更是不消说的,有些部队团长、营长是大爷,全团全营都是袍哥。

1948年的一天晚上,十四军代理军长刘元宣去到军部特务营点名,发现安国长连全连在营官兵才五人;因为安国长是袍哥大爷,他的兵都是他的兄弟伙,都安了家,都回家过夜去了。

当时的雅安已经是一个公口林立的袍哥世界,各个袍哥组织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很厉害的,各公口都想向各县发展组织,但各县都被陈耀伦“垄断”。

各小公口虽然彼此水火,互挖墙脚,但为了打击陈耀伦,也曾彼此联合起来,在雅安城区张贴标语,要“打倒陈耀伦,解散荥宾合”。

在荥经事变时,刘元琮把被群众击毙的官兵尸首抬到陈耀伦家,随后又借事把荥宾合副总社长杨国治扣押在荥经,关了半年多。

这些混乱情况本来是应当很伤脑筋的,但是刘文辉对于这种情况一点也不感到头痛,反而很欣赏;他只是不时把一些舵把子如陈耀伦权光烈等叫去训训话,说袍哥的活动只能以二十四军的团体利益为重,不准分裂,不准乱整。

他所说的团体利益,就是以他本人为中心的利益,这就是他一定要组织袍哥的真实目的。袍哥虽然与刘文辉摆过一些摊子,但是在他有目的、有意识的运用之下,袍哥也替他做过一些事情。

比如军统特务罗国玺任西康缉私处长后,准备带一个税警团到雅安,刘文辉在成都向罗说:“西康困难很多,情况复杂,请不必带人来,需要时可由二十四军拨给武装归你指挥。”罗未同意,决定硬干。结果二十四军部队同袍哥化装在新津挡住,罗的处长就被轰垮,军统改派易乃良带一个中队到雅安,后来也被“袍哥”轰走。

袍哥的混合组织一一荥宾合

“宾合”是清朝末年荥经把总陈朗珊开始组成的,陈死后由他的儿子陈叔才继续掌舵。他的另一个儿子陈耀伦,由于“家学渊源”,很早就当了袍哥。

民国7、8年,陈耀伦当连长驻防雅安、天全一带。那时的军队里一般都有袍哥,一个部队分驻各地,一个连,一个排单独驻防,只要是袍哥,开到一个地方,首先就向当地码头“拿言语”,码头上就会给部队送酒送肉。

万一不通袍,大凡小事,就要遭到地方打击。陈耀伦凭他父亲的招牌和他自己的精干,当时就在各县袍哥中很有威望。后来陈耀伦当了二十四军的副官长,二十四军由成都退到雅安,陈耀伦就想利用袍哥关系把各县地方势力组织起来,但是他怕引起刘文辉的怀疑,一直就没有动手。

1941年,雅安袍哥组织像霍乱一样地流行开来,陈耀伦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与杨国治商量,由杨赴天全组织荥宾合1942年天全荥宾合正式成立,杨国治回到雅安;陈耀伦想在雅安成立荥宾合,但没有基础。

其时雅安东岳坪乡长高炳鑫组织有一个烧棒棒香的团体“大雅青年互助社”,全社有六七十人,都是青年,他们采用的虽是袍哥章法,但不是袍哥组织。

他们听到陈耀伦要在雅安成立荥宾合,就去找杨国治接治,愿意全体参加荥宾合,条件是高炳鑫要当大爷。

当时高炳鑫还是客籍社的五排,经荥宾合与客籍社联系,由客籍社提升高为三排,然后再由宾合提拔他出山,嗨荥宾合的副总社长。这样“大雅青年互助社”就成了雅安荥宾合的基本队伍。

“荥宾合”是袍哥组织中的托拉斯,它的成员包罗万象,大多数为军政人员:上至将官,下至士兵,九流三教,都可加入;原有仁、义、礼各旗的袍哥都可个别参加,也可全社集体参加参加后一律平等,算是仁字旗。

荥宾合总社设雅安,并在各县设宾合支、分社,由总社社长陈耀伦兼各县社长。

各县实际负责人都是社长名义,县下设支、分社,100人以上设支社,100人以下的地方设分社天全荥宾合社,全县共约社员5000多人,副社长杨国治杨本来是副总社长,因他是天全人,故兼了天全县副社长名义,但实际负责的为副社长高鉴民(原来的袍哥大爷)。

宾合社成立后,天全原有各袍哥组织一律加入荥宾合,各区、乡、镇以人数多寡,分别设立支、分社;除荥宾合外,全县别无公口。芦山荥宾合社约3000多人,副社长为曾任过宝兴县长的杨方叔,全县各乡、镇长都是荥宾合的袍哥。

宝兴荥宾合社约1000多人,副社长为川军退职营长焦海珊;全县袍哥都加入蒙宾合。

荥经荥宾合社约3000多人,副社长为曾任过天全、泸定等县县长的陈蜀才和原袍哥大爷陈治霄,全县袍哥都是清色的荥宾合。

荥宾合社员最多的是天全、芦山、荥经,每县都有几千人,最少的是康定,也有几百人。

袍哥给地方带来的灾难

袍哥给地方的灾难,实在不是可以历数得完的。

在国民党统治的年代里,每个地主恶霸差不多都是一身而兼袍哥、土匪、国民党员的。当时有句流行话:“何必修仙论道,只要是袍土、国,外加耶稣教。”

很多地方的知名人士往往都是由袍哥而土匪,由土匪而国民党员,而官而绅的。

民国初年,天全袍哥就已很盛行,社会各阶层的人们,根据他们的职业地位,分别参加仁、义、礼几堂。那时的袍哥因为还要讲个“身家清,己事明”,所以一般说来都还正派。

1921年,杨森派四川兵工厂总办马德洪(号维新,天全人)为川南总司令,带了金良佐一个步兵团到天全,同时还委了谢克熙为天全县长。

谢克熙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不懂得什么政治手腕。他为了向地方筹集军费,办了酒席请地方绅吃饭。在席上他首先就要团练局长杨敏三出钱,杨是天全的大地主,又是袍哥的把子,一向是武断乡曲,目无官府的。

县长当着地方士绅要他出钱,他感到面子难过,就不答应。谢克熙说:“你是地方首户,你都不带头出,谁愿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气来。杨在桌上拍一巴掌说:“老子就不出”,随即忿然离席而去。他一出城就调集各乡袍哥来围城。团长金良佐知道事情是由于筹集军饷引起的,就一面指挥部队守城,一面提了几桶洋油,扬言要将全城街房烧毁。

那时天全仁字旗哥信义公的把子是杨鹤山,由于天全只有这一道仁字旗的公口,杨鹤山又是个正直热心的人,平时与杨敏三的关系又还不坏,看到事情紧急,就挺身出城去会杨敏三。

但是杨敏三不接受调停,要继续攻城,杨鹤山回到城里扭着金良佐说,要他体恤老百姓,不能烧城。金良佐看到攻城的人多,寡不敌众,怕城破后自己走不脱,于是答应只要地方与他筹点军费,他愿率队离开,并请杨鹤山送他到雅安。

金团一走,杨敏三率领袍哥打进城,将谢克熙捉住。杨敏三向谢说:“你要我的钱,我要你的命!”谢克熙被绑出时,惨叫:“杨大爷,我才20几岁呀,请饶个命吧!”但是杨敏三无动于衷,谢克熙就这样被枪杀。

天全永盛乡十八道水场有个袍哥曹茂松,原曾任过县衙门的警备队长,后来退职嗨大爷。

1927年秋天,他的兄弟伙进城,为了一点小事与驻军的士兵打起来。袍哥人少,有些挨了打跑了,有几个仗恃自己是袍哥,跑到连部去,想连长与他们敷敷面子;哪晓得连长杨某是一个不通嗨的人,他听这些人提到袍哥,就说:“老子不懂,毛多(袍哥)嘛肉少。”

这些袍哥挨了骂,回去找曹茂松如此这般、加盐加醋地一说,曹就“下令”,拥了袍哥200人,一律便衣带刀,乘双十节的晚上进城,用马刀砍死连部卫兵,抢进营盘,杀了杨连长并砍死砍伤兵几十人,然后将全连枪弹抢劫一空。

当时天全驻军是二十四军张旅长部下李松营的第三连,张旅长大为震怒,立刻调集部队要剿办天全。

地方土绅吓慌了,忙又把杨鹤山大爷找了出来,张旅长提出惩办祸首、清还枪枝、抚恤伤亡等条件。结果是曹茂松被逼走了,死的由地方安埋,伤的由地方医治,清不齐的枪弹由地方赔偿。

几个不怕事的袍哥提劲,弄得全县人民受到惊惶和负担,事后曹茂松还说:“杨敏三当年杀死县长都没事:杀个连长算啥。”言下之意,不是他害了地方,而是地方上太小。

就是这个曹茂松,过了两年(到1929年)由于他的兄弟与另一哥大爷杨绍兴的兄弟伙打架,他也出头。双方为了与兄弟伙扎起,曹家就同杨家打起明仗来。

这一场饮,前后打了15年。杨绍兴先被曹家打死,后来杨家又把曹茂松打死。前一辈死了,后一辈又继续打下去:杨绍兴的儿子杨明光与曹茂松的侄子曹独手又打了几年。

双方前后死伤几百人,烧的四合头大瓦房就有若干间。十八道水场本来是天全县的首场,附近都是产米区,但由于袍哥长期打仗,场上几百家人都搬走,只剩下几户孤寡,场没有人来赶了;四周的田都无人栽种,成了一片荒野;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连上粮也没有人了。

1944年,刘文辉任命陈耀伦为雅属剿匪司令,由杨国治先行带了三个营的兵力到天全,经与天全县长商议,决定对十八道水采取招抚的办法,由杨国治先去用“叫梁子”的方式把两方说好,双方同意以前的事一刀两断。

陈耀伦到了十八道水,向双方约定,今后如果谁先动手,军队就站在被打的一方。这样这场械斗才算停止。

当约集双方到十八道水时,满街房屋大多已歪歪斜斜,墙穿屋漏,街面上已长了一人高的苦蒿和野草。但是双方当事人对于这种惨况若无其事地,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受到“灾”的地方是不是只有十八道水这一个地方呢?不是。

天全青年袍哥李银,原来是陈步胜的兄弟伙,李银在陈步胜的提拔栽培下,了大爷就不认陈的黄。陈步胜就要喊人打死他,李银就跑到新场乡丁春坝他的挑担(襟兄)陈思亮处去躲祸,于是陈步胜就同陈思亮打起来。

陈思亮去搬邻近码头的袍哥候明清、黄元昭、唐万寿来帮兵,陈步胜去搬李元、李纪文甚至还远到蒙经搬来朱世正、熊大武等来助阵,火从1941年开始,打到1946年才由雅属期司令陈耀伦调解好。

六年之中,双方死伤几百人,烧了房子几十间,新场街子也闹得几年没人赶集。应当说,“袍灾”也不只是限于天全的。在那些年月里,几乎是哪里有袍哥,哪里就有灾难。

雅属各县,无处没有袍哥,也就无处没有灾难。宝兴县赶羊乡袍哥大爷、县参议员杨克举与另一舵把子彭安成打明仗,从1941年一直打到解放。芦山县程家坝袍哥大爷程志武与另一舵把子牟国才打明仗,程志武拉来灵关的余国文、杨朝明帮忙,牟国才拉来太平场的廖常君、廖常武助战,从1941年打到解放。1946年轰动全国的雅属事变,也都与袍哥有关。这些仗都是要死人的,都是会使广大的善良人民受到池鱼之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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