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很穷时,你做过最卑微的事是什么?
2002年冬天,是我最穷的时候,有一天口袋里只剩两毛钱了,孩子想吃五毛一串的糖葫芦,我从院子里找了几个纸箱卖了一块钱,给孩子买了糖葫芦,剩下的七毛钱买了块豆腐,不是想拿它来撞死,而是跟白菜炖了当中午的菜。没几天我就找到了“工作”,一天10块钱,去给直销团队发宣传报纸,冰天雪地里走街串巷,县城的大小村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迹,那可以说是我从事过的最卑微的职业
2002年冬天,是我最穷的时候,有一天口袋里只剩两毛钱了,孩子想吃五毛一串的糖葫芦,我从院子里找了几个纸箱卖了一块钱,给孩子买了糖葫芦,剩下的七毛钱买了块豆腐,不是想拿它来撞死,而是跟白菜炖了当中午的菜。
没几天我就找到了“工作”,一天10块钱,去给直销团队发宣传报纸,冰天雪地里走街串巷,县城的大小村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迹,那可以说是我从事过的最卑微的职业。至今想起来,都倍感心酸。
那时候我孩子刚两岁,我没有工作,老公也失业了,一家人没有了经济来源。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干的,眼看着快过年了,连猪肉也买不起,所以我想着只要有人用我,啥活我也能接受。
我天天去街上溜达,看哪里有招聘人的,走到一家药店门口,我被吸引住了,门口一块牌子上写着:招聘药品销售员。
我还以为是要招药店的售货员,就进去问。
然后出来一个年轻女孩接待我,她说确实是销售药品,但不是站在药店里卖药,是一种直销方式,一天10块钱,问我干不干。
我知道自己性格内向不适合干推销,但已经别无选择,别说这个了,搬砖也行。
她简单问了几句后,把我带到附近的一个院落里。
我们去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五六个年轻人,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坐在那里正认真地听一个人讲课。
我坐下听了一会儿明白了,有一种新药生产出来后,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可能委托给一家销售公司进行营销,为了省广告费,这家销售公司又策划了一种新的销售模式:直销。
跟我们寻常意义上的直销不同,这个是到农村去通过义诊的方式进行宣传售卖。当时农村这种销售套路很多,想不到我也有一天会接触到这个平时不屑一顿的东西。
它整个流程是:
第一步:提前去跟村委会或者村卫生所提出合作,由他们提供一个免费场地
第二步:义诊前一到两天在村里挨家挨户发宣传报纸,边发边讲解。
第三步:义诊当天,带几台仪器,一位“老大夫”,几个“医学专业”年轻人,给村民义诊。
第四步:对于有购药需求的人,给他们推销我们带的药品。
简单说就是踩点、宣传、义诊、卖药。
村委会和卫生所觉得这是一项有利于村民的活动,所以都是很热情地支持。
在这些工作当中最艰难的就是宣传发报纸。
不是简单地站在街上发到每个人手里就行,而是挨门挨户地发,还得进到屋里,面对面跟村民们具体讲这个药是干什么的,参加我们的检查有什么好处。这其中最关键的点就是用关怀和爱心打动他们。
那时候的农村人十分纯朴,没有一家拒绝我们进入,都是一脸认真地听我们讲解,同时,我们可以通过暖心地交流初步了解到,哪些人可能是潜在消费者。
有时几句关切的问候,就能让一些大爷大妈们掏心掏肺地拉住你的手,一口一个喊着闺女,并倾诉自己被疾病困扰或者生活中的委屈。那时我甚至在想,挣这些人的钱可真是过意不去。
那个冬天格外地冷,一进腊月就下了好大的雪,没下雪的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串村子的,下了雪没办法,只能坐出租的三轮车,五六人挤在一起。
三轮车把我们拉到村里,我们就分头行动,两个人一组,按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划分开任务。
每人抱着一摞报纸,进到每一户人家里,赶上中午时分,人家都在热气腾腾地坐在桌前炕头吃饭,而我们只能饿着肚子继续跑,直到太阳落山。
那时候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少发几家或者把报纸扔掉,都是老老实实地跑完每一家,还保证都经过热心交流。
有的村口有小饭店,年轻人们饿了就进去吃一小碗最便宜的面,三块钱一碗。
我一般都舍不得吃,说自己不饿,因为一天的工资才10元。其实早就饿得肚子呱呱叫了,还是忍着直到下午把工作都干完回城。
回到县城已经是天黑了,但还是不能下班,要开总结会和接下来的义诊部署。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能回家。
每天回到家,我饿得口干舌燥,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坐在那里喝几大杯水,就得做饭了。
老公只会熬稀饭,我回家才做面条或者烙饼,一家人吃完饭,常常就已经十一点了。
义诊的当天,我们所有人都穿着白大褂,装作医护人员。有一个请来的退休老医生是为大家诊脉的,说是老医生,可能只是个厂医之类的,不过估计医师资格证是有的。
那时候村里人对这类事情充满了好奇心,还有一部分人是真的想免费检查一下,所以到了每个村排队的人都很多。
不管有用没用,我们都会给所有人把那两台仪器过一遍,其实我也不知道它们是查什么的。通过前期了解和现场询问,对有需求的人都大致有个了解了。然后这部分人就是重点服务对象。
当时我们推销的药是治疗消化系统的,很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症状,但村里人的习惯就是只要不影响生活就不会去医院,生怕没病也查出病来。
有些胆子小的就怕拖成大病,所以会比较关心我们的药,他们大多是中老年人,平常有些不舒服,已经服了一些药效果不大,想试试新药。
针对这类人,我们开始施展自己的口才,也不用天花乱坠地吹,只要显得真诚就好,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善良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可以完全相信。
但是一听药价,又会有三分之二的人打退堂鼓,因为当时那个药刚上市,价格比较贵,一买就得最少五盒,得要150块左右,这个钱在那时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我们一个月才挣300块。何况是在农村。
最后下决心买药的只是为数不多的,要么是经济略微好一些的,要么是疑心病比较重的。甚至还有些真的有了大病舍不得去医院治疗的。
最让人心疼的是一个大爷,当时也只有60出头,他胃痛得厉害,但是听了他的症状,我们的老大夫根本不敢让他买药,直接说,老哥,你到省城的大医院看吧。
后来,我们的大夫告诉我们,大爷肯定是胃癌之类的。
还有一个大妈,我刚跟她聊几句,她就伤心地落泪。
她说自己经常一吃饭就肚子不舒服,但是儿子儿媳怕花钱,不肯带她去医院。
听了我们的宣传后,觉得这个药应该针对她的症状,所以下决心自己花钱也要试一试。
她掏出一个布手绢,里面包着一些十块的零钱,然后颤颤巍巍地数出一百多块钱,买了五盒。说这是她平日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儿媳不知道。
她还跟我说了个小秘密,她箱子底下攒着一只出嫁时妈妈给她的玉手镯,她说实在不行,就把手镯卖了也要给自己看看病,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难受。
我听着大妈说这些,倍感心酸。那时候我真心地祈祷大妈吃了这药能治好她的病,农村老人太难了。
有时候会觉得我们这是不是在哄骗别人,不过幸好有一点值得欣慰,我们推销的是实实在在的药品,不是假药,也不是保健品,只是价格比传统药高了四倍左右。
后来这个药品知名度慢慢高了,就不再采用这种推销方式了,正式上架各药店的柜台了。
当然我不能说它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写出这段经历会不会被当年一起干过的人看见。总之在我的人生当中那绝对一段最特殊的经历。
那个腊月,为了挣钱,我们几个人挨饿受冻,四处奔走吃尽了苦头,但没有人说受不了。
到了过年前三天才放假,每人领到了300块钱工资,还发了50块奖金,我高兴得这下可有钱过年了。
钱虽然不多,但买了猪肉,给孩子买了新衣服,过了一个贫穷却满足的年。
那年春节过后,我到了一个大企业上班,从那之后才有了固定收入。
想起那时候的经历,常常忍不住想哭,我一个当年人人羡慕的学霸,混到了沿街发报纸的地步,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自己的无能。
而当时我们一起的那几个人里,就我是纯外行,而且数我年龄大。
其他几个都是医学相关的专业,两个是卫校毕业,有几个是医学院专科毕业的,一时没找到工作,可能也是家里经济条件紧张,所以出来受这苦。
就跟现在社会上老有人说,送外卖的当中有几万本科、几万研究生,但是这些人只是一时穷,暂时的权宜之计,没几个人会一辈子送外卖。
我那几个小同事后来都找到了工作,有的自己开诊所,有的开药店,还有的当了正式医生。
所以老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个人真正穷的时候,真的是很卑微的,别说身体了,灵魂也可以出卖,只要有人出钱,哪有什么颜面可言,只要不犯法,什么都可以干。
14年坐了两年牢出来,断了条腿,当时还没有拿到GJ赔偿.人算是清白了,只是公司和设备都没了。回深圳从头开始。
回来赶紧把腿上的手术做了,休息了一个月,看着家里不能总靠老娘那几千块钱养活,自己的车侥幸还在,当时越野车还能注册专车,就注册了个滴滴司机跑滴滴专车。运气好的是伤的的是左腿,我的车自动波,不影响我开车。腿上当时还打着护具,就这样拖条残腿开始了我一年多的滴滴师傅生涯。
白天家里没啥人,就搞我那个智能烟斗的设计、实验。晚上出门开滴滴,不敢喝水,还拄着双拐,上厕所不方便。
那天在南山拉一个女士到福田的台湾花园,到了以后接了个男士又要我去cocopark,平时接这种单那是会非常高兴。那天晚上吃的汤饭,到台湾花园时候已经尿憋的不行。又要去Cocopark,远就不远,那晚是个什么感恩节还是什么节日,车非常多。开了很久才到。我觉得自己的膀胱就快爆炸了。
到了目的地,两位顾客下了车,我把车停到路边一个小土坡下车拄着拐,遮掩着在车后放水。当时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也顾不得别人指指点点,放了水,又赶紧拄着双拐回到车上。
车门关上一霎,眼泪就下来了。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个体面人,真的自己就做了不体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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