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难忘的工作经历或者见闻?
我的染疫经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睡的平淡,无奇,和过去的一个个夜晚一样
我的染疫经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睡的平淡,无奇,和过去的一个个夜晚一样。
想到自己是个冠状病毒患者,于是安静下来,耐心感觉一下,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量了一下体温,36.5℃,正常。头、骨头、嗓子、腰,没有感到疼的地方,一切正常。和想象中的“痛彻骨髓,形同炼狱”反差有点大。
看了看我的抗原检测卡,两道杠,确凿无疑,这是染疫最有力的证据。
为什么症状轻呢?回想一下,主要控制住了发烧:当天晚上,感觉身上有点害冷的时候,马上用大姜、枸杞、大枣熬姜汤,熬好后,趁热先喝了一大碗,再用剩下的姜汤烫脚,身上的汗一下子涌出来,内衣湿透,祛除了内寒,控制了体温,没发起烧来,引起的不良反应没有出现。
仔细回想一下,和过去相比,这个夜晚前半夜,有两个地方不太一样。一是尿多次数也多,早晨醒来,自己都感觉体重下降了许多。二是排气多,把我一年的都放了。冠状病毒还有这爱好,帮我疏通起肠道来了。(后来高手给我说,“杀鸡杀尾巴,一人一个杀法”,你这主要是排病毒,病毒就是通过这个渠道排掉了。)
回想我的染疫过程,相当于和冠状病毒打了个照面,拍了下手,还没仔细体会,就就此别过了。轻舟已过万重山啊!这次染疫,当天下水,次日上岸,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点到为止,轻松杨过,整个姿势潇洒至极。
阳了后,第二天老婆也被我传染了,毒株一样,症状不一样:发烧、咳嗽、嗓子疼、头疼、骨头疼、腰疼、淌鼻子、哑嗓子,人家完全是按教科书、按程序走的,步骤一个没落。
没办法,第二天,我就层层包裹严实,买一周饭菜伺候老婆。刚上街,碰到两个熟人兼阳友,问我,阳了没?我很骄傲地回答:昨天阳的,现在好了。他们摇了摇头,反复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要注意,第二天晚上到第三天才厉害!
于是,我买了几个橘子、梨、大姜,再熬个汤喝,按照教材上的预防治疗新冠病毒的要求,按程序执行,仪式感拉满,给予新冠病毒足够的重视。既巩固一下已有成效,也送一下逝去的病毒。
过了两天,除了爬五楼身上有点虚、出虚汗,身体一切正常。
我给自己这次染疫定了一下位,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冠状病毒无症状感染者。
我曾经在东北的一个县级市短暂工作过,同单位有一位姓黄的同事,我接触到他时对方已经四十多岁。
一天,老黄在办公室纸篓里焚烧需要处理的过期资料,引起火灾,因为当时周围没有别人,造成他四肢大面积深Ⅱ度烧伤,直到我结束在当地的工作调回北京,也没有再看到他上班。
老黄烧伤后,同事们的一些反应,让我对他产生了兴趣,到底是怎样的过往,给朝夕相处的同事留下了那样的印象?
老黄刚参加工作时,还是小黄,小伙子人长得精神,工作积极性高,热情、主动又负责,给单位负责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定岗定级后,小黄成了幸运儿,被留在了办公室,协助办公室主任负责单位人员考勤和一些票据报销的初步审核。
单位小车班有一位姓李的司机,是单位二把的叔伯小舅子,也就是二把手夫人娘家的叔伯弟弟,负责给二把开车,算是二把的专职司机。
在我工作的那种单位,能够同意让自己的小舅子(即使不是亲小舅子)做专职司机的上级,一般来说都是风评很正的上级。实际上当时的二把,因为年龄原因就要退居二线,确实在单位很受尊重。
二把受尊重,不代表二把的专职司机也会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尤其是在小黄心里,对二把的专职司机小李,有很大的意见。
不满源于小李的工作态度和他报销发票时的托公行私行为。
因为和二把的特殊关系,小李对于二把的用车情况一般比办公室还要清楚,所以他在二把不用车的时候,经常不在小车班待岗。小黄工作认真,经常主动突击查岗,多次发现小李脱岗的事实,每次都如实做记录。
小李每次报销单据,小黄总能在一堆票据间发现小李夹带的私货,也就是把非公务消费的单据混在里面报销,甚至小李给女朋友买口红的发票,也要拿来报销。
小黄坚决执行单位规定,把小李的“私货”一一挑出来,退还给小李。
这样一来,小黄就断了小李的财路,小李想在报销单据上捞点油水的路子被堵死,两人因此产生了龌龊,几次吵的不可开交。
那个时候小车班的不少人都是临时工,没有编制,有一些是复员转业人员,窝在小车班里就是在等机会解决编制问题。
很多小车班的司机解决了编制问题后,就会转岗到科室工作,从综合管理岗开始,慢慢走上仕途。
小李是转业人员,也是等着解决编制的司机,看看二把马上就要“船到码头车到站”,小李很着急。
只是这事着急也没用,名额有限,狼多肉少,需要解决的人员太多,排队要排出好久,流程上还要择优解决。
关键时候,又是小黄,在名额分配的紧要时刻,他把小李的考勤情况和他报销时夹带私货的事实,写成了一个书面资料,趁着送文件的机会,放在了一把的办公桌上。
编制问题从来都是最受关注的敏感问题,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社会关系,有很多人情世故,二把有,一把也有。
按说一把对编制名额的分配有绝对的话语权,他说给谁就可以给谁。
只是这事能这么说,却不能这么做。一把也要考虑影响的问题,也要做好平衡,也需要尽可能与周围级别相近的同事做到利益均沾。没有绝对的一言堂,别人也有说话的欲望,也需要彰显个人能力和魅力的机会。
二把在为这一个编制名额努力,一把也不得不做出姿态,本来已经决定放弃这一次为自己人办一次实事的机会,虽然心有不甘,也是从长计议,综合分析下做出的理智选择。
结果,正瞌睡,小黄送来了枕头!一把发现了这份资料,看完后直接拿着这份资料,进了二把的办公室。
小李蔫头耷脑,在小车班里和其他司机师傅说,姓黄的别落到他手里,有朝一日落到他手里,拿砖头拍了这个牛卵子。
最值得玩味的是一把对小黄的态度,有人看到过一把在大庭广众下轻拍着小黄的肩头,说“小黄不错”!
小黄越过办公室主任,直接给一把递资料,主任一时很尴尬,苦于一把对小黄的肯定,他又无可奈何,想给小黄调岗,又觉得敏感时期,还是维持原状最好,只是对小黄工作的支持力度,打了折扣。二把终于到站了,意外的是不是退休,是去市里做了垂直单位的二把手。
依然是二把手,不过是上级的二把手。
二把手上任当天,主任在一把的暗示下,把小李调到办公室,以工代干的形式,做了办公室的副主任,主抓小黄负责的工作。
单位同事都等着看小黄的笑话,看这一出“冤冤相报”有什么精彩的内容上演。
令人大跌眼镜,小李对小黄很尊重,多次在办公会议上表扬小黄的负责。
只是这时候的小黄,已经是小李副主任口中的大黄,当然,那时还没有“大黄小白梗”,那时候只有“卡拉是条狗”。
很快,小李副主任解决了编制问题,成了名副其实的办公室副主任。
相比冲锋在一线做具体工作的大黄,小李副主任的工作方式要灵活许多。
很多栽在大黄手里的同事,尤其是小李以前的司机班同事,都来小李这里诉苦,说大黄工作方式简单粗暴,不讲人情世故,说大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依仗上级赋予的权力,在同事中间耀武扬威,工作方式不是解决矛盾而是制造矛盾。
小李说大黄就是那个水平,别跟他一般见识。考勤的单子都要走我这里,到时候我帮你处理一下就行。
之后几年,副主任小李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下一步主任那个位子,似乎唾手可得。
大黄还是大黄,每天上下班守在单位大门口,拿着个装订精美的硬皮笔记本,认真打量着进出的朝夕相处的同事。
没有人搭理大黄,每个人都不屑地看大黄一眼,有年轻的同事还会冲着他吹一声口哨。
大黄三十多了,身边的同事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大黄工作十余年后,还是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办事员。
在准李主任的强力支持下,大黄多次获得单位“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只是级别只限于本单位,系统里的或者更高级别的嘉奖,总是和大黄没有关系。
小李准主任也没有办法,每次提名大黄,都有不同的声音。
这种荣誉僧多粥少,民主评议就是给上级解决具体困难,大黄每次都是“一轮游”。
大黄身边的同事,基本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对大黄保持最多一个月的尊重,称呼大黄为老黄,向他打听单位的故事。
慢慢蹉跎到老黄四十多岁,已经做了几年单位二把的小李想真正替老黄做点事,考虑着解决老黄的级别问题,正要着手做这件事,自己被有关方面请去喝茶了,再也没有回来。
二把办公桌上摆放着老黄的资料,有关方面顺藤摸瓜,把老黄叫去谈话,仅仅半个小时,又被人家礼送出门,做了个评语:没有价值!
老黄开始消极怠工,把自己装订精美的硬皮笔记本顺着窗户碰到楼下绿化带里,被打扫卫生的老张头捡到,骂了声“败家子”,拿回家给他上幼儿园的孙子玩去了。
我过去的时候,老黄已经被调整到资料室。原本资料室有两个女人,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都是三十来岁,来了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下属,办公室不好安排,在资料室大厅一角用塑钢板围起大约四平米的格子间,美其名曰老黄的办公室。
老黄下班后在路边摊喝闷酒,和相熟的摊贩聊天,说男人最大的悲哀,是在女人下边工作,还让女人瞧不起。
他的酒话被恰巧在旁边吃烤串喝啤酒的司机班小顾听到,小顾是资料室主任的小叔子。
主任和副主任相约着逛街,顺便安排了一下资料室的工作。
老黄逼仄的格子间里,大办公桌上堆满了蒙着灰尘的资料,涂着猩红嘴唇的副主任说:
黄哥,您是单位老人,了解单位的情况,劳累您辛苦一下,把单位的资料全过一遍,分好类归档,一些没用的资料抽出来,主任报请上级同意后集中销毁。
老黄看着资料室堆积成山的资料,咬着后槽牙点头领受第一个任务。
平时资料室里见不到两位主任的身影,偶尔一位主任像风一样推门而入,看看老黄的工作情况,叮嘱老黄抓紧时间,又不是需要动脑子的事,尽快保质保量结束工作。
叮嘱老黄要仔细;
叮嘱老黄要认真;
叮嘱老黄要遵守规定,资料室的所有文件未经主任签字不可以拿出资料室;
叮嘱老黄不要擅自处理文件。
老黄窝在格子间里,想抽烟又是“严禁烟火”的地方,听听走廊里没有高跟鞋的“踢踏”声,把玩着打火机,点一张废纸,制造一场火灾。
四肢深Ⅱ度烧伤的老黄躺在医院里,危险期过去后陷入恐慌,单位里倒是来过几波人,没有人关心他的伤势,只是礼貌地问候两声,然后就面孔一板,公事公办,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场火,他到底在烧什么!
事故原因的调查和处理结果几乎同时出笼,老黄被开除,承担一定的经济损失,不追究其他相关责任。
所有人对这样的结果都保持了沉默,似乎意料之中,好像又出乎意料之外。
我过去时火灾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老黄还泡在医院里,单位里偶尔有人议论老黄,似乎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我去过医院一次,老黄已经学会了沉默,不提工作,也不提伤情,只是念叨几句家里的困难,实在没有有价值的信息,安慰了几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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