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我帮我妈做鞋，整整做了一年鞋，年底，跟我妈要工资，我妈说：“不给你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为啥呀？”我妈说：“你乱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珍惜钱，这钱就不给你了。”我妈不是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

高中毕业，我帮我妈做鞋，整整做了一年鞋，年底，跟我妈要工资，我妈说：“不给你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为啥呀？”我妈说：“你乱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珍惜钱，这钱就不给你了。”

我妈不是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她是板着脸，两只眼睛生气地瞪着我，很严肃地对我说。

我当时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就大声地质问我妈：“凭啥不给我呀？那是我挣的钱，你当初跟我说好了，我做一双鞋，你给我四毛钱，我给你干了一年活儿，你凭啥不给我钱？”

我妈也大声地骂我：“你跟我喊啥？谁让你不听我话，我不让你买吉他，你非得买吉他。那么多钱，买一个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你可真敢花钱呢！”

我气呼呼地说：“买吉他是我自己的钱，你凭啥管啊？”

我妈说：“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哪儿来的钱？”

我说：“我自己挣的，我在外面卖雪糕挣的钱，我去农村鱼泡子卖啤酒挣的钱——”

我妈说：“你自己挣的？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挣的钱，也是我的钱！”

我妈最后一句话，把我的心砸得稀碎。那天下午，我把自己锁在小屋里，哭了一下午。

我帮我妈干了一年活儿，一开始我打算一个月跟我妈拿一次工资，但我妈说：“年底给你吧，能多攒点钱。”

可是，没想到，年底了，我妈却扣掉我的工资，一分钱也没给我，还把我臭骂一顿。

就因为我花我自己的钱，买了我心爱的吉他，我妈就以这个为借口，说我败家，一年的工资，就不给我了。

我从柜子上拿过我的吉他，手指轻轻地拨动琴弦，眼泪忍不住地淌下来。买这把吉他的每一分钱，每一角钱，都是我自己辛苦劳动赚来的。

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没有考上大学，我妈每天都看我不顺眼，总是以各种话嘲讽辱骂我。

我当时就一个信念，尽快挣钱，有了钱，结婚，或者去远方，永远地脱离我妈的控制。

那是30年前，观念陈旧，未婚的女孩子，是没有理由搬到外面租房住。那会被邻居的唾沫淹死，会被认为是不正经的女孩子。

我就想，多挣点钱，我妈再骂我时，我有离家出走的胆量。

小时候，我因为笨和实在，几乎天天被我妈骂。她两天要是没骂我，我都有点怀疑人生，以为我妈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了。

当然，第三天我妈就不是骂我了，是拿着笤帚揍我。

为了挣钱养活自己，为了躲开我妈的视线，我高中毕业，在家只待了几天，就跟我一个同学，背着炉果和啤酒，到鱼泡子去贩卖。

当时我同学的舅舅，在鱼泡子打鱼，说那里打鱼的人，买不到新鲜的炉果和啤酒，我就和同学到六粮店买了炉果，又去啤酒厂买了一箱啤酒。

一箱啤酒我都用两个丝袋子装上，搭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还剩下几瓶，装不下了。

我骑着自行车，驮着啤酒和炉果，来到火车站。我姨妈家在火车站的附近住，我把自行车放到姨妈家，自己扛着啤酒和炉果，往火车站走。

越走，扛在肩膀上的啤酒越沉，系着啤酒袋子的绳子，深深地勒紧我的肩膀里，两个肩膀换着扛啤酒，两个肩膀最后疼得都不敢用手碰。

就这么走走停停，到了票房子，买完火车票，又把东西扛到铁轨旁。

上火车之后，售票员因为我的东西多，还罚我又买了一张票。到了鱼泡子，下了火车，我又要把这些沉重的食物，扛到大鱼人住的窝棚。

那么辛苦，那么累，我却舍不得吃一块炉果。去鱼泡子，就是早晨这一辆小火车，我早晨来不及吃饭，就得赶火车。

到了鱼泡子，把货物卖掉，晚上小火车才能往回走。我这一天，什么都不吃，舍不得花自己辛苦挣的钱。

我总是晚上七八点钟到家之后，吃一顿饭，第二天大清早，又骑着自行车去火车站。

为了到鱼泡子做生意，我还剪掉了一头长发。因为鱼泡子都是男人，我怕女孩子到那里吃亏，就剪了寸头，穿着夹克，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

后来，夏天过去了，秋天之后，打鱼人少了，我就结束了这个工作。

我又开始寻找别的工作。邻居大嫂卖雪糕，我就跟邻居借来装雪糕的箱子，骑着自行车，去卖雪糕。

那真是风里来，雨里去，走街窜巷，卖雪糕。挣来的钱，我都攒着，舍不得花。

我的钱，不会买零食，不会买衣服，我从小就很节俭，但我酷爱读书，我的钱，都用来买书。

剩下的钱，我就放到书柜里，积攒起来，什么都舍不得买。

那年，我妈在家做鞋，就不让我到外面卖雪糕了，她说卖雪糕在外面风吹日晒，把脸晒黑了，将来找对象不好找。

我就回到家里，帮我妈做鞋。我妈说给我工资，年底一起给我。

那年，小城青年开始实行弹吉他。我太喜欢吉他了。到百货公司一打听，便宜的吉他是48元，贵的吉他98元。

我犹豫再犹豫，不敢买吉他，怕我妈骂我。虽然是我自己挣的钱，但我妈管教我太严，不让我乱花钱。

我回去跟我妈商量，被我妈骂了一顿。可是，我受不了吉他的诱惑，还是偷偷地跑到百货商店，买了便宜的吉他。

我还到新华书店，买了吉他谱，回家之后，照着吉他谱，一点点地学习弹吉他。

正当我沉醉在音乐里时，我妈推门进来，问我吉他哪来的？我实话实说。我妈因为这件事，骂了我好几天，还要把我的吉他摔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到了年底，跟我妈要我做鞋一年的工资，我妈不仅不给我工资，还把我骂了一顿。

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放声大哭，那一刻，真的，觉得天都塌了，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的，看不到亮光。

连我妈都欺骗我，我还敢相信谁？

我妈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最恨我妈欺骗我，那一刻，我特别心疼自己，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妈妈呢？

这辈子，我还能不能找到一个人，心疼我，保护我呢？

那时候很懵懂，很多道理我也不懂，如果是现在，找什么人呢？就用自己来心疼自己，来爱护自己。

人，向外求，求来的未必是真实的，只能向内求，求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保护天使。

我从此不相信我妈说的话，当然，不是什么都不信，就是跟生意有关的事情，我一概不相信。

第二年，我妈不做鞋了，要到市场开日杂商店，卖锅碗瓢盆。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需要找个亲近的人合伙做生意。

正好我待业在家，我妈就要我跟她一起干，一开始，说给我发工资。我当场回绝。后来，我妈说跟我平均分。我还是拒绝。

我妈把我骂了，说我不识好歹。我说：“你说话不算数，让我帮你做鞋，给我工资，可一年到头，你一份工资没给我，我不相信你。”

因为我提起这件事，我妈又把我骂了一顿。

后来，我妈就和我另一位姨妈合伙开商店。我姨妈一分钱不拿，就轻松地分一半。到省城上货都是我妈自己去，我姨妈不愿意出门。

两姐妹生意越来越火，我妈时而就用话讽刺我，说我没有挣大钱的命。

我心里想，跟你合伙做生意的是我姨妈，要是我，你就舍不得把一半钱分给我了，你就会以各种理由扣掉我的工资。

有一年，商店丢了三千块钱，姐妹俩有了矛盾，其他亲戚掺和进来，两姐妹吵架，最后分家了。

我妈回来就骂我，说：“你当初要是跟我一起开商店，我能和你姨妈现在打成这样吗？”

我心里话，要是我当初跟我妈开商店，我干得多，拿得少，还得成天被我妈骂，最后母子成仇。幸亏我没跟我妈合伙开商店。

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底层打工，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当年的所有选择，包括拒绝和我妈合伙开商店。

我的内心也渐渐地变得强大起来，无论在哪里打工，多苦多累，我都不怕。但必须全额给我工资。我只要干一天活儿，也得把工资要出来！

后来，我有了儿子，凡是答应儿子的事情，我都尽我所能去办到。

儿子的第一份工作，是帮一个熟人送快递。他干了不到一个月，辞职了。老板就以各种理由，不给我儿子发工资。儿子气得不行。

小样，你得看我儿子的妈妈是谁，不给我儿子发工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告诉儿子：“工资的事，你不用管了，你看妈妈怎么把工资帮你要出来！”

儿子担心我去找老板打架。打架是低级的谈判方式，我不能这么做。

我每天上午忙完我的工作，下午就去快递公司，找老板谈心。当然，我不能吵架，就是跟他聊啊聊。

我一直去了七八天，老板熬不过我，才把儿子的工资给我了。我如数交给儿子，哪怕儿子都用来买零食吃。

答应儿子的话，我就得做到。儿子自己挣的钱，他爱怎么花怎么花，因为他有权支配他的工资。

2014年，我跟儿子说，我想去跑马拉松。我儿子不相信。我开始训练后，才发现我说了大话，长跑真不是想跑就跑的。

但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我不能让儿子觉得我说话不算数。于是，我买来长跑训练的书，照着书里的方法，一点点地开始长跑。

那年的夏天，我坐火车去了丹东，参加了丹东半程马拉松比赛，用两个半小时，跑完了半程。

从儿子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儿子说：“妈妈要努力挣钱，将来供你上大学，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要考上大学。”

儿子失言了，没考大学，但我不能失信于儿子，我必须为他攒上这笔学费。

2009年，我攒上十万元，对儿子说：“如果你想继续上学，我就帮你找个学校，去考大学。”

儿子说：“妈，我真不念书了，你不用为我积攒学费了。”这个问题，我们母子二人已经谈论多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我对儿子说：“我答应你的话，我就会实现，这笔钱，我不会用，我给你买房子吧。”

当时，小城里的房价刚刚涨起来，一千五一平。过去都是一千二一平。我就用十万元，买了我现在居住的68平米的房子。

后来，儿子结婚时，觉得这个房子有点小，他想买个大的房子，我正好积攒了钱，就给了儿子买大房子的钱。

但是，儿子不想把那笔钱，全部买房子，他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房子付了首付，随后贷款二十年。

去年，我看儿子的店铺关门了，他四处打工，我就主动把他的房贷接了过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当年答应儿子的一句话：为他买房。我要做一个说话算话的妈妈。我不想儿子承受我年少时的锥心之痛。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我妈，当年，她为何扣下我一年的工资。这些年，我耿耿于怀，现在依然如此。

但是，对我妈有意见，也不耽误我孝顺她。我每月会乘坐火车，回家乡看望她。给她买爱吃的水果，给她买喜欢的衣服，带她去旅游。

可是，只要回忆起过去那件事，我心里就难过，就很心疼当年那个年少的自己。

我就想抱抱那个年少的自己，安慰她：快点强大起来吧，不仅外在强大，内心也要强大。只有内心强大了，任何人，才伤害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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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时，父亲用废弃的奶粉罐戳个洞，给我当存钱罐，15岁，我满心欢喜打开存钱罐想去买一辆心心念念的自行车。

却发现存钱罐里只剩一堆废纸。

那一瞬间，我崩溃了，把存钱罐使劲摔到地上，罐子在地上蹦了两下，砸出的声音把在二楼拖地的母亲惊吓到了。

她大声怒骂：干嘛呢？拆家啊。

我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捡起奶粉罐冲到二楼，将罐子递到母亲面前质问：我的钱呢？谁拿了我的钱？是不是弟弟拿了我的钱？

母亲瞟了一眼只有一堆废纸的存钱罐，毫不在意地说：家里不用吃喝不用生活啊，你穿的衣服鞋子不用花钱啊，这些都是钱。

家中不至于穷到要靠我存的几百元零钱生活，只是母亲觉得，我的钱，就是家里的钱，用了就用了。

一向乖巧懦弱的我，第一次朝母亲发火，把罐子砸在地上，嚷了一句，“那是我的钱”，然后冲出门口，“离家出走”。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

一路抹着眼泪快步走在村道上，村里的人看到了，嘀嘀咕咕的，他们应该在想，我不听话被父母骂了，在发脾气呢。

大人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发那么大脾气，不就是一点钱嘛，你的钱不也是从父母那里拿来的。

那天下午，我在邻村的村口大榕树下坐了很久，从十二点半哭到两点半，接着枯坐到六点多，太阳都落山了。

我很饿，很渴，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不想回家。

家人挨家挨户喊我的名字，叫我回家吃饭，邻村一个老人给母亲指了指方向，说你家娃儿在大榕树下坐着呢。

母亲找到了我，开口就是怒骂，问我一下午跑哪里去了，还离家出走，胆子太大了。

那次的存钱罐事件，母亲连像样的解释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句道歉，在她心里，觉得那就是小事。

过后，父亲把存钱罐捡回来，放到我房间，我没说话，趁父亲出门，我把存钱罐使劲踩了几下，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直到存钱罐扁成一块废铁，才把它扔到后山。

我委屈的不是存钱罐里的钱，而是他们为何不问我。

作为家中的老大，我一直很懂事，过分地懂事。

家中家境贫穷，我从小学开始，就随父母下地干活，种田撒秧种菜割稻谷喂鸡喂猪烧水做饭。

我身材瘦弱，喂猪的泔水桶比我高不了多少，每次都是双手拎着泔水桶，走一步晃两步，踉踉跄跄地半拖着走。

父亲外出务工，我和母亲照顾家里，母亲没有收入，就变得很节俭，很爱钱，地里的菜长势好一点，母亲会大清早起床割菜去市场卖。

我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帮母亲割菜，洗菜，把菜码齐，用稻草绑成一小捆，接着烧火煮粥，炒咸菜煮鸡蛋，然后把弟弟妹妹喊起床，交代他们把作业收齐放进书包，吃完了就去上学。

那时候，我才11岁。

母亲总是对我寄予了不一般的厚望。

她每天重复的话语，无非就是：

“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弟弟妹妹。”

“你是姐姐，你干嘛要跟弟弟妹妹抢鸡腿呢，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你是姐姐，要懂事，别让我再操多一份心。”

“你是姐姐……。”

不得不说，长此以往的念叨很奏效。

我开始变得很懂事，母亲给弟弟妹妹买新衣服鞋子时，我从不会闹着要，吃饭会把瘦肉夹给弟弟妹妹，会帮他们洗衣服，会承担了家里所有能干的家务。

大夏天，要去田间收割稻谷，母亲会让弟弟妹妹留在家里帮忙煮粥看家写作业，然后吩咐我戴上草帽随她下地干活。

最严重的一次，我的手臂晒到脱皮。

我试过叫屈，我说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可不可以叫妹妹下地干活，我在家休息一次。

母亲就会骂我不懂事，说我没个当姐姐的样子。

妹妹也只是比我小一岁而已。

后来，习惯了，我便不叫屈了，乖乖听话干活，还能少招来一顿怒骂。

那个存钱罐，是我唯一的信念，也是我多年来唯一能自主做决定的东西。

那时候班上很多小伙伴都有存钱罐，他们把过年的压岁钱存下来，攒够了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拿来在班上炫耀。

我没有私房钱，压岁钱每年都乖乖清点好，上交给母亲帮补家用。

父亲会让我把散钱留一点，一块两块五块，我把这些钱放在一个鞋盒子里，有空了就去数一数，但从不拿去买零食。

有一天，父亲放工回来，从袋子里掏出几个奶粉罐，说是雇主家不要的，父亲就把罐子收起来卖废铁。

看到了罐子，我第一个反应是把罐子讨过来，放我的零钱。

父亲用工具帮我把罐子封口，在上面开一条缝隙，足够把钱塞进去，但又拿不出来，那时候父亲笑着说，等你攒个五年十年，就有一大笔钱，你高中毕业了能用这些钱买点自己喜欢的。

为了填满存钱罐，我很努力攒钱和挣钱。

期末考试，年级前三名有现金奖励，分别是50元、30元、20元，我成绩不差，努一努力，挤进前三名没问题。

可是第一名有50元啊，我开始认真听课，晚上写作业写到10点，再把功课复习一遍，我的目标是第二年拿50元。

存钱罐里的钱，有我的奖励金，崭新的50元，20元，我郑重地把钱放进存钱罐里。

每年春节，亲戚给的压岁钱，我把10元以上的纸币上交给母亲，留下散钱当零花钱，攒起来应该有几十块。

辛辛苦苦攒了5年，那里面不止是钱，还是一个小女孩满心的欢喜和期待。

高中，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上学路程较远，很多同学都骑自行车去上学。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奖励自己，买一辆自行车，当时的价格，应该是200元到300元吧。

当我撬开存钱罐，发现里面的钱全都变成废纸时，我的心情，就跟天塌下来一样。

母亲一直趁我不在家，把存钱罐里的钱拿走，再用父亲干建筑工的那种白色塑泥封好口子。

初中住校后，我抱着存钱罐的时间少了，罐子口的塑泥一模一样，我也就没发现，即便有一点异样，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我至今不知道当初存了5年的存钱罐里到底有多少钱。

从那以后，我很讨厌存钱罐，也不再存钱。

父亲曾说要带我去街上文具店买一个真正的打不开的存钱罐，被母亲劝下，她说花钱买那玩意儿干嘛。

我记得当时父亲看了我一眼，再次问我：要去买一个吗？

我冷漠地回答：不用了。

我心疼父母的辛劳。

家境清贫之时，他们努力赚钱攒钱，供我们吃穿，一件衣服穿了七八年都没换过。

环境影响，我比别家孩子懂事得早，也曾努力用小小的肩膀帮父母亲分担生活的辛劳。

尽到姐姐的责任，照顾好弟弟妹妹，不和弟弟妹妹抢东西，是希望父母不用为家里的事烦恼。

努力读书学习，拿好成绩，也是希望父母能因为我而骄傲，觉得自己的辛苦没白费。

后来我长大了，才醒悟过来一个道理，我们从来都是心疼别人，有没有一瞬间，心疼过自己？

母亲文化低，不懂得养孩子的那一套，她只知道，有衣穿，有饭吃，有学上，那是何等的幸福。

她不懂得孩子也是要尊重的。

如果当初，母亲好好和我说，能不能把存钱罐里的钱给家里做家用。

我想，我一定毫不犹疑地把存钱罐交给母亲。

只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问我。

我很心疼我的存钱罐，心疼我当初的满腔热忱，也心疼过于懂事的自己。

人这一辈子，大多数人应该都欠父母一句谢谢，同样，父母也欠孩子一句对不起。

一些往事，一些碎碎念，一些不值得一提，却让我记到如今的小事。

在哪一瞬间，你们会心疼心疼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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